馬里亞納海溝
在這裡,住了一個劇場浪人,他喜歡寫字,影相,繪畫,但他最喜歡大家來看浪人劇場的演出。
Thursday, August 20, 2009
Tuesday, August 18, 2009
Monday, August 17, 2009
木(目)標是假錢
前幾天打開報紙,看到一張圖片,圖片上有三個小孩,他們與一般快樂小童的樣貌沒有兩樣,後面有一堵灰色的牆,寫著「木(目)標是假錢」,從那些筆跡以及寫錯字來看,顯然是小孩寫上的-據報紙報導,原來大陸有些村落是以家庭式印假銀紙,而這些小孩從小已經加入「做假」的活動云云。
而幾個月前,當我排練《陳耀德與陳列室》的時候,劇本有一場戲是主角回憶起他的童年生活,我與演員一起構思了以下場景:在一堵寫滿粗言穢語的牆下,小男孩拿起粉筆在牆上畫上自己對生活的幻想。而這個虛構出來畫面竟與幾個月後的一張相片不謀而合。
原來,那天我和演員走進劇作者的天空,空想並推砌出角色「應有」的生命時,在另一時空,有人卻是如此真實的生活著,或許,這就是創作最有趣的地方-「預示真實」。
而幾個月前,當我排練《陳耀德與陳列室》的時候,劇本有一場戲是主角回憶起他的童年生活,我與演員一起構思了以下場景:在一堵寫滿粗言穢語的牆下,小男孩拿起粉筆在牆上畫上自己對生活的幻想。而這個虛構出來畫面竟與幾個月後的一張相片不謀而合。
原來,那天我和演員走進劇作者的天空,空想並推砌出角色「應有」的生命時,在另一時空,有人卻是如此真實的生活著,或許,這就是創作最有趣的地方-「預示真實」。
Friday, August 14, 2009
名字
「馬賽爾.普魯斯特說:「我們把不可知給了名字。」我的理解是一個人名或者是一個地名都暗示著廣闊而豐富的經歷,他們就像《一千零一夜》中四十大盜的寶庫之門,一旦能夠走入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經歷,那就如打開寶庫之門一樣,所要的一切就在眼前。」
摘自余華《音樂影響我的寫作》
上星期看朋友的演出。有一個場面好想記下來:戲開首,台上的青年們扮演一個個「粉絲」,不停叫喚「Ben」的名字,使舞台變成演唱會,然而他們的吶喊卻沒有令我有再大的興奮,因為那些叫喚是不真實的,是空妄的,是沒有情感的,是空洞的,像一塊鐵敲打另外一塊鐵,枯燥且無味。直到戲的最後部份,舞台上的角色再次叫喚「Ben」這個名字,然而同一個字和音,卻轉成可能是他的朋友、可能是他的老師、可能是他的爸爸、可能是他的媽媽、甚至可能是他只望過一眼的路人叫喚「Ben」-他們都是關心「Ben」這個人,而這些叫喚令「Ben」重新找到一些過去生活的片斷:一本畫簿、一支雞毛掃、一隻曾放在頭上的飯碗、半架遊戲機、四分一張連電腦的書桌、以及十分一個與爸爸談天的晚上……,將自己早已是「枯乾」的靈魂填滿,繼而重新振作,並殺死那個虛妄得像羅馬暴君卡里古拉的「自己」,那一刻,「Ben」這個名字使令我感動-
因為,當他在再次站在海邊時,已不再是一個只會大呼大叫不滿現狀的迷途青年,而成為沉默地面向大海,準備去尋找未知的魯賓遜。
摘自余華《音樂影響我的寫作》
上星期看朋友的演出。有一個場面好想記下來:戲開首,台上的青年們扮演一個個「粉絲」,不停叫喚「Ben」的名字,使舞台變成演唱會,然而他們的吶喊卻沒有令我有再大的興奮,因為那些叫喚是不真實的,是空妄的,是沒有情感的,是空洞的,像一塊鐵敲打另外一塊鐵,枯燥且無味。直到戲的最後部份,舞台上的角色再次叫喚「Ben」這個名字,然而同一個字和音,卻轉成可能是他的朋友、可能是他的老師、可能是他的爸爸、可能是他的媽媽、甚至可能是他只望過一眼的路人叫喚「Ben」-他們都是關心「Ben」這個人,而這些叫喚令「Ben」重新找到一些過去生活的片斷:一本畫簿、一支雞毛掃、一隻曾放在頭上的飯碗、半架遊戲機、四分一張連電腦的書桌、以及十分一個與爸爸談天的晚上……,將自己早已是「枯乾」的靈魂填滿,繼而重新振作,並殺死那個虛妄得像羅馬暴君卡里古拉的「自己」,那一刻,「Ben」這個名字使令我感動-
因為,當他在再次站在海邊時,已不再是一個只會大呼大叫不滿現狀的迷途青年,而成為沉默地面向大海,準備去尋找未知的魯賓遜。
(上圖攝於海洋公園 ,2008)
Thursday, August 13, 2009
Wednesday, August 12, 2009
「揭」書人
「《攝影家》雜誌所編輯的方大曾專輯裡,第一幅就是白髮蒼蒼的妹妹方澄敏手裡拿著一幅哥哥方大曾的自拍像-年輕的方大曾坐在馬上,既像是出發也像是歸來,照片中的方澄敏站在門口,她期待著方大曾歸來的眼神,不如就是祖母的眼神了,兩幅畫面重疊在一起,使遙遠的過去和活生生的現在有了可靠的連接,或是記使消失的過去逐漸成為了今天的存在。」
摘自余華《音樂影響我的寫作》
前日走入一間書店,想找一些旅遊資料,來到書架附近,發現一位男子正正的站著,他凝神地望著那些旅遊書,我不好意思叫他讓開,於是先走到另一邊看其他書,心想待他看完才回去。良久,我感覺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於是我再望向他,發覺他每本書都從架上拿出來,之後用手飛快地「揭」,「揭」完一本又一本,「揭」完一個書架的書再揭下一個書架,「揭」完法國再「揭」西班牙、「揭」完西班牙再「揭」意大利、德國、俄羅斯、美國、巴西,……,那刻,他成了一個「旅人」,而最終我沒有打擾「旅人」,靜靜地離開。
回頭想,以他閱讀的速度,每5秒鐘「遊覽」一個地方,5分鐘便「遊」了地球一圈,如果我現在再回到那個書架,周圍的環境沒有改變,他仍然站著「揭」書,但握著書的手已變老,他已成為一位老人。
(上圖攝於筲箕灣,2008)
Tuesday, August 11, 2009
買書成狂
「本書內容包括紀行,日記和俳文兩大部份。從藝術角度來說,日本的紀行文學就是富有文學意味的遊記,作者的主觀感情色彩強烈,而所見所聞只是作者表達思想和見解的舞台和道具。行文注重結構,語言講究文采。芭蕉的俳諧紀行,尤其具有深刻的文學意義。」
摘自《松尾芭蕉-散文》譯序
近來買書的速度直迫女人買衫,其實自己已不斷「忍手」:圖書館有的不買,潮流書不買,設計書更不買,但自從我國神州大陸巨龍自二千年逐漸「甦醒」之後,「它」吸收不同的知識如幾何級數的增長,各地經典前衛作品通通都變成簡體字,每日「哺育」這條巨龍,而我們這等求知慾過剩的「超齡」少年,就不斷從中尋找到心頭好。如昨晚到書店,竟出版了四百年前日本俳句大師松尾芭蕉的中文譯本。俳句是什麼?就是小丸子爺爺忽然「爆」出來的那些友藏的詩句,就是俳句。從前你很難想像這些書會有中文譯本呢。
在書店的另一角,發現了《Ming +》,它應是《明報周刊》Book B的大陸版,我發覺內容比明周更「專」,從內容上反映大陸同胞對生活的要求已超出香港這個小島了。(之後,再到某大書店逛,看見賈章柯的《中國工人訪談錄》出了繁體香港版,但封面及版面設計竟遠遜於大陸版,香港的水準到了……。)
最近,其實已少買了明周,多買了忽周,為的是那本《飲食男女》。開初,很喜歡看他們介紹香港的一些小食店或品牌故事,之後,更愛上他們的專題採訪,寫得仔細之餘,很有「人氣」。今期講如何買一個橙,很有用。
(上圖攝於茶果嶺,2009)
摘自《松尾芭蕉-散文》譯序
近來買書的速度直迫女人買衫,其實自己已不斷「忍手」:圖書館有的不買,潮流書不買,設計書更不買,但自從我國神州大陸巨龍自二千年逐漸「甦醒」之後,「它」吸收不同的知識如幾何級數的增長,各地經典前衛作品通通都變成簡體字,每日「哺育」這條巨龍,而我們這等求知慾過剩的「超齡」少年,就不斷從中尋找到心頭好。如昨晚到書店,竟出版了四百年前日本俳句大師松尾芭蕉的中文譯本。俳句是什麼?就是小丸子爺爺忽然「爆」出來的那些友藏的詩句,就是俳句。從前你很難想像這些書會有中文譯本呢。
在書店的另一角,發現了《Ming +》,它應是《明報周刊》Book B的大陸版,我發覺內容比明周更「專」,從內容上反映大陸同胞對生活的要求已超出香港這個小島了。(之後,再到某大書店逛,看見賈章柯的《中國工人訪談錄》出了繁體香港版,但封面及版面設計竟遠遜於大陸版,香港的水準到了……。)
最近,其實已少買了明周,多買了忽周,為的是那本《飲食男女》。開初,很喜歡看他們介紹香港的一些小食店或品牌故事,之後,更愛上他們的專題採訪,寫得仔細之餘,很有「人氣」。今期講如何買一個橙,很有用。
(上圖攝於茶果嶺,2009)
Monday, August 10, 2009
建設劇場風景
近幾年的暑假,我都會為一班來自台灣一間藝術學校講一堂舞台設計課,今年也不例外。他們一行二十多個,個個都充滿活力,可能本身也唸表演課,所以玩遊戲也玩得特別投入,自己不時也「神遊」到他們的表演之中,透過他們表演的東西而說起理論也具有說服力。如有一個遊戲,要他們製作了一個「冷漠的士林夜市」-在只有簡單的佈景,以及他們或坐或臥散落在排練場,發出零聲的叫賣聲中看到一堆目光散亂的瞳孔,我竟看到夜市中的牆從隙縫中滲出一個個枯乾的影子,回頭再望幾盞黃昏的街燈映出蒼白的臉,而疏落的叫賣聲像放在地上的衣衫在作垂死的叫喚,於是,在同學真誠的演譯下,令我看到一個又一個比真實更真實的風景。
這就是舞台最奇妙的地方:只要你相信找住那一小點是真實,你就可以幻想一個世界。
這就是舞台最奇妙的地方:只要你相信找住那一小點是真實,你就可以幻想一個世界。
(上圖攝於石澳,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