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劇場浪人？

「本港昨晚錄得黎克特制3.5級強度的地震，震央位於擔杆島附近海域，多個地區都有市民感到震動，普遍為時三數秒，亦有居於離島的居民表示，整座房子都有震動。今次是本港罕有地有大量市民一同感到地震，有人初時以為是山泥傾瀉、樓下裝修，但更多是愕然過後懷疑是否地震。」

摘自明報2006年9月15日港聞版

昨晚，香港發生地震。
我卻一點也感受不到。

不過，2003年我在北海道的時候，卻強烈感受到。

話說那一年的秋天，因為一次機遇，我跟隨東京黑帳幕劇團到北海道多個城市作巡迴演出。大概早上10時，我們到達釧路的一個小劇場（其實只是一個倉庫），十多人一起搬景到劇場裡時，突然台上的吊燈不住晃動，地面不住左右搖動，接著所有人都立刻跪在地上，震動維持了十多秒。當震動停止的時候，我們才慢慢起身，大家拍拍膊頭，各人又繼續搬東西入劇場準備演出了。

所以，我第一次感受地震的威力是黑帳幕劇團帶給我的。然而除了地震，那次旅程其實令我經驗到很多東西，而這些經驗可能是我一世也用不完。

記的有一次，和劇團其中一位導演佐藤信先生對談的時候，他這樣說：「藝術家應該像流浪漢一樣，遊走於社會的每一個角落。」於是，這句說話這幾年間就像餘震一樣不斷在我腦內迴響，直至今年，因為《暗示》這個演出，我需要為自己訂下一個「名份」，我便想，「流浪漢」其實就是古時日本的浪人：他們手持武士刀，遊走於大街小巷，為百姓抱打不平，喜結志同道合之友，但同時又會隱山修煉，提昇自己的劍術造藝。而我想，自己同樣流落民間，創作具生活感受的舞台作品，並在演出中尋找樂趣。那麼，我豈不是一個「劇場浪人」？

所以，「劇場浪人」其實不只是我一個。只要喜歡劇場，你都有可能是「劇場浪人」。

這些故事情節，像不像蝙蝠俠問自己：「我為什麼是蝙蝠俠？」